文/李固国 图片/李固国

【资料图】

我跟着同事，到采摘园摘杏。

见客户来了，男主人非常热情，主动介绍说他姓张，叫他老张就行了。老张四十岁出头，皮肤黝黑，胖乎乎的，国字脸，大眼睛，浓眉，扁鼻，厚嘴唇，挂着憨笑，一看就是老实地道的庄稼人。

我们走到哪儿，老张就跟到哪儿，还说着恭维的话。我怎么觉得有点监督我们的意思，怕糟蹋他的杏。说真的，采摘的杏比地摊上的贵多了。其实，大伙到这里来，也就是图个心情，说不定把杏带到家里，忘了吃也是常事。

既然来摘杏，我就挑个头大的，颜色好看的，就是又黄又大的那种，最好上面还没有斑点或者疤痕。没想到，老张劝我说：“老弟，你摘杏别看表面，好看的不一定好吃。”

“你觉得啥样的好吃呢？”我忍不住问他，感到这个人有意思。

“杏又大又黄还没有斑点的，可能里面坏了，”他解释说，“别看那些有点裂的，还青的，能吃。”

老张这么说，我差点儿笑了。心想：“看着坏的，能吃；看着好的，不能吃，这老哥真会忽悠人的智商。”

他见我不相信他说的话，干脆来个现身说法，于是掰开了一个外皮带灰色斑点，还有些青色的杏，让我看。不错，这个杏别看外皮有一点腐烂，里面却是好好的，尤其是杏核周围，黄黄的，已经熟透了。

老张把掰开的杏递给我，说：“你尝尝，又酥又甜，还有香味。”

我怎么觉得这是他的营销手段，对一个果农来说，什么杏啥样心里还是有数的，是不是让我们多摘些质量差的杏，把好的留下来，便于出售。他见我没有相信的意思，干脆从我方便袋里拿出一个刚才摘的杏，作为证据。

说也巧，那个杏又大又黄，没有一星儿斑点，可以说溜光圆滑。谁知道掰开后，杏核那里已经发黑了，腐烂了，还有一条虫子窝在那儿。

即使这样，我还是不相信老张说的话，只摘那些看上眼的。老张实在，见我这个人不可理喻，气得想摇头，只好解释说：“杏品种不同，有的好看不中吃。”

碍于面子，我也摘了一些难看的杏，也就是老张推荐的那种。怎么觉得，我们来采摘园图个好玩的，倒有些煞风景。

回到家之后，我洗了一些杏，和孩子们一块品尝。“实践出真知”，老张说的没错——那些好看的杏，里面多腐烂了，甚至发黑了；而那些难看的杏，里面多好好的。

吃着杏，我想到单位上的一些人和事。有的人，把自己包装的很好，很注意形象，连说话也没有漏洞，善于见风使舵，尤其是见了领导，那股亲热，几乎是拿着自己的脸和人家的屁股对碰。毋庸置疑的是，这样的人除了会拍马屁，往往干啥啥不行。

而有的人，不怎么会说话，衣着也显得不修边幅，大大咧咧的，不会讨好领导。这样的人干工作往往最让人放心，是单位的顶梁柱。

好看的杏和难看的杏，使用价值和它们的外表正好相反，人又何尝不是这样？

壹点号李固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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